只是一段意识流。 所以其实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想找宣泄途径。 OC周修晏x秦川,OOC 古娜拉黑暗之神,路拉稀521快乐,更文gkd。 @Lucilla
周修晏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人清楚,说白了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现在坐在石阶上,垂头望着自己的左手,常年拿刀拿枪的手和白净二字沾不上边,手指上有这大大小小的茧——左手总是比右手好些的,左手常作为辅助手,子弹出膛的后坐力被右手吸收一大半,左手只需要负责托着右手压枪。
最早的最早,也许那是长在手上的倒刺,缺失水分的角质,像变质的感情,拔掉,很疼,不拔,它又时时刻刻扎在那里,引发更深层的溃变。
逆剥。
光是这两个字就已经触目惊心了。逆剥是倒刺的学名,是皮肤角质层因干燥而分离的小刺,通常长在指甲旁,如同一棵棵不肯偃伏的小草,下面有时还带着囊肿,它们像小魔鬼一样招着手,呐喊着,快来拔我呀,快来拔我呀。
拔倒刺,眉夹夹住后用力一扯,将外面的小皮连同一小根肉刺带出,手指上会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小洞,隐约能分得清表皮和真皮的断面,有时还能看见颗粒层。洞里往往渗着透明的组织液,用力挤,还能挤出粉红色或者红色的血来。仅仅从形态上看,倒刺这个称呼显然要比逆剥更加精准。
啊对,就是在讲那个叫秦川的人。
其实他挥一挥衣袖转身就走的话,周修晏一点都不会去在意,顶多是衣袖拂去某一片轻薄的灰尘,没过多久又会被盖上的;但挥一挥衣袖,用力将一个灯泡拂下高架,尤为可恶。
然后碎玻璃高高飞溅,在某个无意间就扎进手指。
那时候就说,有些事情就像手指里扎进一块碎玻璃,你惊醒,急慌慌的要拔,却把玻璃掰断了。
当时没有流血,手指有一种发胀的痛,再想象着锐利坚硬的玻璃在甲沟里扎着,让人心慌意乱。用针去挑,发出嚓嚓的声音,只觉得锐物被顶的一点点的又向肉里钻去,血也渗出了一点,痛感像凉席上的竹篾,像木头上的木刺,却无法爽利的一下拔除。
玻璃太光滑了,没法挑出来,而且手指发胀的感觉已经消失了,疼痛感剧烈起来,一跳一跳的,慌乱的想象着玻璃渣顺着血管在体内流转。于是决定用更激烈一点的手段,因为玻璃是横向扎进去的,找来一把还算锋利的美工刀,从垂直的一面把它剥出来。
刀尖切入皮肤,开始和针扎的感觉差不多,有刺刺的锐物感,横向滑动时疼痛变成了一条线。一刀还不够深,又划第二下,这一刀的感受要剧烈的多,神经的感觉明显放大了,能感受到刀尖是凉的,痛感也更强,痛点也变大了。
所以需要切的很小心,不像不小心划到手那样,一下冰凉,然后有些痒酥酥的接着血和痛感一起涌出来。慢慢割开皮肤时这些感觉是混杂在一起的,但刀又切的不够深,始终在最敏感的表层皮肤上游走。
那怎么办呢,感情有时候就是得彻底拔除,那就得再用点其他手段。
切开了又用针去拨弄,针在伤口里的感觉比刀尖要剧烈一些,平时都用针尖去形容小,其实针尖比刀尖还是要粗大很多的,拨动时挤压的痛感就很明显。
新伤口的疼痛过于猛烈,感受不到玻璃的位置,又重新换了角度和方向切开,但是血肉混杂在一起,根本看不见玻璃渣在哪里,只觉得整个指尖都变得膨胀起来,开始发热,痛点也开始不具体了。
只好停下动作处理伤口。
手指的肌肉不自觉的就松弛了,像有一根若有若无的线牵动着脑子,握拳命令也无法执行了。指头又开始觉得冷,指尖的存在感像是变得很强,又像缥缈到另一个时空,只是传来丝丝痛的思维,整个手也酸软无力了。
用水冲洗血渍时,遇水的痛感像一波海啸,压过了之前一起一伏浪涌似的痛。手掌一下子又有了力量,这痛感似有实体一样包裹在指尖,褪去时还产生一种麻木感。
这个事件之后很久,伤口早已愈合,内心里对玻璃渣的阴影渐渐退去。有一天右手猛地痛起来,眼前一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围绕着手指蜷缩。脑子里在想的事情一下子清空,精神全部集中在痛觉上,但又分不清楚疼得是右手中指还是无名指,是指尖还是关节,又是哪一个关节。
剧痛一闪而过,恢复时竟发了薄汗,手指又变得一切正常。心中在意,但是小伤小病又无从下手。
后来剧痛又发作几次,渐渐适应,会痛的肌肉紧绷但不会蜷作一团,还明确的感受出疼痛的位置,在无名指关节上。痛感会从关节开始,像有一个小炸弹在那里爆炸,波纹般扩散,荡平一切感官,再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