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尤长靖在吗?”
尤长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餐桌下的脚使劲踢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林彦俊,“你少喝一点!”
林彦俊总是戴着一块小方表,牛皮原色,可能是他收藏的复古仿制品或者是家中祖辈遗留,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喜欢把表盘戴在内侧,每每要看表的时候,都要抬起胳膊把小臂转一下,隐约露出些腕子里血管的青色。林彦俊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贴在脸上,眼睛透过镜片直直看向捂住脸的尤长靖,戴着表的左手越过餐桌用力想要把尤长靖的手拽下来,
“麻烦转告尤长靖先生…我喜欢他好久了……嗝。”
“你不要讲屁话了行不行,我们两个人都在一起三年了,周围这么多人,很丢脸诶林彦俊。”
左手想要让尤长靖的手脱离脸蛋失败,玻璃表盘在桌上磕了一下,他干脆伸手直接附在尤长靖捂在脸上的右手张开五指扣住对方的手。
“林彦俊你手在干嘛。”
“我的左手在触碰未来啊。”
手指传递而来的感官刺激能详细到什么程度。
很多时候会惊诧于手指能够带来的信息量——在握住一支心仪的钢笔时候,在按下配重合理的钢琴时候,在结构精密的中性笔滚珠在内顶针约束下滚动于90克印刷纸时候——
在感受到他手的时候。
两人裹着外套十指相扣慢悠悠地走在刚下完雪的霍格莫德村的街道上,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过堆到路边,尤长靖一边走路一边用脚踩路边软绵绵的雪堆。
“你想要个圣诞礼物吗?”林彦俊停在一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商店前面,透过橱窗能看到一个个小笼子里住着不同品种的小动物,“想不想养个小猫?”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尤长靖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林彦俊身边弯腰看着橱窗里的各种小动物,玻璃上映出他被冷风吹红的面颊,“我看是你想养吧林彦俊。”
林彦俊推搡着尤长靖进了这家店,脸上洇出两个甜蜜的酒窝,“就选一只当作我每晚陪着你睡觉好了。”
最后尤长靖怀里抱着一只巴掌大的橘色小奶猫笑嘻嘻地冲出店门,小猫咪被他塞在羽绒服的内袋里,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奶白色的毛衣,从半拉着的拉链缝隙中探出脑袋,圆溜溜的黑色眼睛好奇地观察着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林彦俊抱着一个半大不小的青色摇粒绒猫窝跟在尤长靖身后,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大袋猫粮和乱七八糟的猫咪玩具,伸在袋子外面的逗猫棒上的小铃铛随着走路的步伐清脆地响着。
拉文克劳的塔楼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喧嚣的北风中高高耸立着,林彦俊抢在尤长靖之前回答了青铜门环回答的问题,钻进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后冲向壁炉取暖。
尤长靖小心翼翼地拉开外套拉链,从内袋里抱出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奶猫,挤在林彦俊身边伸出手烤火,两条腿盘在毛绒地毯上圈住幼小的奶猫。
“你看他是橘色的,我是小橘,你要记得每天抱着他睡觉喔。”
尤长靖看着林彦俊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胖胖的橘色小奶猫,高举过头后仰头啄了两口湿漉漉的小猫鼻子,“我也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妈的没有亲人亲一脸口水的!林彦俊你是不是故意的!”尤长靖的声音闷在林彦俊胸口的毛衣里,头发被蹭的乱七八糟地竖在脑袋上,“我错了哥,我听话,你这不是举高高这是摔重重!沙发都一个坑!”
“你胖了我举不高啊,我只能尽力。”
“那你倒是给我举着啊!往天上抛是个什么鬼东西啦!”
“你当我举重冠军嘛,他们也是极限了就丢了啊。”
尤长靖顺势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把手臂环在胸前,没给林彦俊一个正脸
“喂尤长靖,Cash or Cheque.”
“Sorry, Bank Close啦!”
“我不管,我就是撬也要撬开。”
闭上眼睛,感受睫毛对睫毛的拨撩。
睁开眼睛,感受胸口对胸口的心跳。
撑起脑袋,感受绯红爬上脸颊时候彼此的兴奋、谨慎与羞涩。
宛如雨水滴落在龟裂的土地上,将裂痕填满时土壤的感受。
宛如雪花触碰到手指上,融化成水珠时雪花的感受。
酒精在口中微微有些发酵,呼气,鼻腔的吐息中分辨出花香的味道,庄园的阳光,从早上到晚上,蜜蜂翅膀的振动。
手指像弹琴,像拨弦,像沼泽吞噬落入的动物。冰凉的手指顺着温热的颈子向耳后抚去,左手与右手在脑后重逢,托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含羞草受到刺激后闭合了叶片,所以透过温暖却明亮的壁炉火光看,其他叶子是半透明的,而这片叶子却幸福的蜷缩着。
“你以后每个圣诞和跨年都要和我过,我的giggle water”
END
有几个二十年代的英语流行语
*Cash or Cheque:字面意思现金还是支票,意为 Shall we kiss now or later?
Bank Closed:No kissing or ooxx now
Giggle Water:让人失去理智的液体,指令人心爱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