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丞坐在一根巨大的树梢上眯着眼看日出，这块土地位于大陆中心地带的边缘，用身体来形容的话就是腰腹侧，往西方再过去三百里就能看见海岸，气候比北边暖一些，他估计还要一两个月才会下雪。
在降雪之前，他要离开这里。
大恶魔松开卷着树干的长尾巴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
不擅长魔法不代表他完全不会，要骗过人类的眼睛只要一点基本把戏就完全足够。范丞丞用尖指甲在胸口歪歪扭扭扭下下隐身的术纹，大剌剌地在白天飞过人类的聚落上空，花了点时间盘旋观察完后，找一个隐蔽的巷弄降落，用人型走出来。
黄明昊的教堂座落在附近，而这个城镇在中心处还有一座教堂，并且一体，建筑风格更旧。旧并不不好，反而是优势，里面居民进出络绎不绝，和黄明昊那边虾米两三只的情况对比，先前的历史悠久的宗教建筑才是此区的信仰中心。
“真奇怪啊！”范丞丞说：“一个中型的镇子居然会有两座教堂什么的。。”
经常接待外地旅人的饭馆侍者见怪不怪，熟练地开始说明起来，原来黄明昊待的教堂是大约四十年前才建起来的，那里原本的老神父──当时还正值壮年，大家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盖好半座教堂了。
「所谓的教廷里有背景有能力的人物呀，四十年前您也出生了吧？听您的口音是北方来的，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中部一带当时有瘟疫流行，这里也很惨呢……我们镇上，超过六十岁的人很少。那时候不够年轻力壮的人口，几乎都染病死去了呀──而且还有恶魔的威胁！
早晨刚开门的饭馆里没什么客人，侍者重置父辈那里听来的故事说得起劲：“恶魔为了食人肉而传播瘟疫，教廷派了好多驱魔人出来，老神父也是其中一拨，他走到这里的时候听见了神谕，要他在外围建一座教堂，于是他就带着自己的随从开始动土，他筑起祭坛的时候，瘟疫就没啦，乱窜的恶魔也少了，连镇中原本的神父们都折服，常常去请教如何祈祷和驱魔，果然还是中央派下来的使者厉害呀。
“照你这么说……那是个很厉害的神父了？”范丞丞问：“其实我是从那边的路进来的，经过的时候却没感觉那座教堂有人气？”
“因为老神父不在了呀。”
“那里还有一个神父啊。”
“他……我不常去那附近，不过大概不太行吧？传言他的布道会让人瞌睡，大家都说『若为失眠所苦，去外面教堂』。」侍者漫不经心陷入。
范丞丞哈哈笑了几声。
「总之，中央教堂距离大家近，神父们资格老，驱魔，祝福和讲经的功力也挺好的，没必要特地跑到郊外去呀。」
哦？范丞丞的眉尾跳动了一下，黄明昊拿来砸他的圣水可是他遇过数一数二厉害的，都过了两天，他的头顶到现在还麻痒着呢。
莫非那不是黄明昊的手笔，是他老师所制的遗物？
“这么说，我还是去中央教堂祈求旅途平安会更好点吧。”他说。
“是的呀！”侍者说：“找特拉修神父吧，他已经七十岁了，是镇上最长寿，挺过了那场瘟疫的长者！。噢，不过今天应该是温廉神父当班，他是特拉修神父的大弟子，也很厉害的……尤其是驱魔方面！
范丞丞抚掌：「太棒了，其实，我旅途中的私人爱好除了酒，就是去造访各地的教堂呢。」
「您真是个虔诚的信徒！」爱说话的侍者向他行了个礼：「神一定会在道路上护佑您的，先生！」
要是神明真的存在，不知道要降下多少天雷给通常在晚上造访教堂的自己的按摩呢？大白天的进这里，感觉真新鲜。范丞丞晃入中央教堂古朴却常常经常经过清洁保养的拱门，里面聚集了一些正在祈祷的民众，恶魔的视线略过他们，看向开阔大厅的最前面，在闪亮的彩色玻璃窗与神像底下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神职打扮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饭馆侍者提到的温廉神父了。
“一对年轻父母焦急地跑过范丞丞身边，拥有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她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范丞丞顺势转移教堂内部其他的好奇的民众上前围观，只见那个女童嘴角挂着抹诡异的淡笑，无论父母怎么对她说话，她都一言不发，大张开着一对绿眼睛骨碌碌往四周看，被她目光扫过的人类都觉得一阵恶寒──那不像儿童该有的眼神。
小女孩四处张望，看见范丞丞的时候呆了一下，然后蜷缩起身体开始悲鸣。
“来到神圣的教堂让恶魔害怕了！”有人说。
附身浮游灵。范丞丞在心中下了判断，这是种很低等的存在，甚至都不够格能称为“恶魔”，通常是怀有怨念的死魂，虽然会在天地间渐渐消散，本能却让它们去寻找有肉体的寄主延长存在的时间，颜色越暗的浮游灵怨念就越强，附身的时间也可以，同时容纳等到灵自然消灭，终究会伴随身时间递进而对精神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这不是小黛玛吗？可怜的孩子！”温廉神父从衣袍颈项中掏出一条链子：“没事的，这恶魔看起来非常虚弱，我用这个来驱逐它。”
链子的尾端挂着一个装了圣水的小瓶子，范丞丞看见那东西时，突然觉得头顶又开始麻了。
温廉神父小心地打开瓶塞，沾一滴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念了一段经，将圣水往小黛玛的额头上抹。
女孩发出小小的尖叫声，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父亲和旁边来帮忙的民众两个成年男子合力都差点制不住她，神父见状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请再来一个人，帮我撬开她的牙关！」
“我来我来。”范丞丞排开人群自告奋勇，镇民们乐得有人来做这件可能会被咬掉指头的事，也不计较这是一个面生的外乡人了。
“……乖乖的啊。”范丞丞边蹲下边对女孩──或者说附身浮游灵说着，黛玛的身体又抖了起来，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大恶魔掐开了下巴。
“就是现在！请压好她！”温廉神父伸手一倾，小半瓶圣水倒进了女孩的口里。
在旁人的视角里，黛玛在喝下圣水后就两眼一翻脱力昏了过去，而从范丞丞的眼里看到的更多，那只深灰色的浮游灵发出了人类听不到的凄厉悲鸣鸣，像滚油一样从女孩的头顶汩汩冒出来，不一会儿便冒着翻腾的烟泡消失了。
小黛玛就在此时缓缓打开开翠绿色的纯净双眼，轻声叫：“妈妈？”
“我的孩子！”母亲上前搂住女儿，父亲则是对两个热心民众和温廉神父千恩万谢，范丞丞摆姿势的手表示这不算什么，退回了人群中，黛玛的父亲已经开始说他自愿将这几天的工钱捐献给教堂，温廉神父和气地请他千万不要勉强，量力而为……
趁着众人还在热切关注被「驱魔成功」的女孩时，大恶魔阿斯蒙蒂斯转身离开中央教堂，他揉着刚才捏开小女孩下颚，并趁机沾了点她唇上圣水的手指尖──它现在刺痛得像是缠了根熟悉的荆棘。
范丞丞再度隐身，这次他进入森林边缘的那座教堂，日正当中，教堂的大门敞开着，但里面空荡荡的，比昨天还惨──昨日白天还有零星几位大婶进去祈个祷，今天连只猫都没有。
范丞丞吊挂在老地方倒着看教堂内部的情况，那个小神父衣冠楚楚地坐在圣坛后面，半点也不在意冷清的门庭，自顾自地拿小刀刻着一根木头。
这么一个看着一个雕着，日头逐渐偏西，黄明昊抬头看看天色，放下把手的刀准备去关教堂的大门。
「等等，等等，黄明昊……」
小径上跑来一个罩着连帽斗篷的人，捏着嗓子叫唤：“先别关门！”
年轻神职的手停了下来：“温廉神父？”
“嘘，嘘……”那个鬼祟的家伙紧张地看看周围确认无人才动手脱下兜帽，露出一张长相和善却神情矛盾迫迫的圆脸：“是我。唔……老样子。”
他在斗篷里摸索，拿出一个钱袋。
范丞丞的精神来了，他跳到近一点的屋檐上趴着俯视下方，看这两个人类究竟要在教堂门口做什么可疑交易！
黄明昊掏起口袋，随手拿出了范丞丞觉得很眼熟的几个玻璃瓶和温廉神父手上的钱袋交换，口里说：「对了，请帮我找点白柳木的根，要长在活水边，树龄三十年的最佳。还有一样可能难找了点，不过我能等，是寿终正寝的青雀的喙。
温廉将对方掏空口袋拿出来的八罐圣水宝贝一般揣进怀里：“那么请问代价的部分……”。
黄明昊道：「再加两次份量的圣水。」「特拉修神父配戴的几样圣饰差不多该换新了。」
“啊啊，好，成交。”温廉神父重新戴上兜帽：“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谢谢。”黄明昊说：“噢，还有一件事，要是最近发现了厉害的恶魔，请告诉我。”
「我今天就遇到了！」温廉立刻转了回来：「涂了圣水还不行，万幸用灌的就能够驱除！」
黄明昊便问问是某种的恶魔，温廉照实说了小黛玛的状况，年轻神父沉吟半响：“不像恶魔，听起来是附身类型的恶灵，颜色深吗？”
“啊？我……什么颜色都没看见。”温廉的年纪大了黄明昊十多岁，却像被老师考核的学生那样局促成：“你也知道，我看不见气场！”
“抱歉，一时忘了。”黄明昊说：“我指的不是那种，是人型的，男人外表，头上有一对角，若是遇到了，请不要对抗，逃吧，或请他来找我。”
「咦？！」温廉看起来快哭了：「这么恐怖的东西会出现在咱们镇上吗？」
“也没有很恐怖。”黄明昊用就事论事的口吻说。
年长的神父以藏不住敬畏畏的眼光看他：「我会告诉老师跟其他师弟的……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就送来。」
黄明昊又向他礼貌地道了一次谢。
温廉神父一溜烟地插入来时的小径回镇上了，黄明昊退回教堂内拴上大门，他走上祭坛，先在金属容器中安装好粗蜡烛，再打开放置拿出火柴擦亮，点上了那盏灯。
忽然一阵轻风从他后方吹来，神父下意识举起了踢那盏跳动的烛火。
「──你觉得我不恐怖？」
“哦，你来了。”黄明昊对那个贴在他耳后的恶魔说。
范丞丞双掌一伸压上一尘不染的桌子，将小神父困在祭坛桌子和他的身体之间：“为什么？你明明比他们都有能力，可信徒和奉献金都是他们的。我瞧瞧你的圣水价值多少？”他从黄明昊怀里摸出那个袋子捏了一下，又晃了晃听响声：“这些都是铜币？要我说，你亏大了，小子。”
“我不认为亏，就不亏。”黄明昊平静的。
“你受到他们威胁？也不像啊？”
“不，中央教堂的神父们都是好人，只是需要一点技术上的帮助。”黄明昊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这样很好，有足够的生活收入，很多自己能支配的时间，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各种材料。
恶魔啧一声：“你真的无欲无求啊？”
他话才讲完，腰间忽然一麻。
范丞丞低头看，扎在肚子上的是根木杖，就是这两天黄明昊一直坐在祭坛后面削的那根，靠得这么近了他能看得清楚，上头密密麻麻浮雕着繁复的古老的符号文，难以想像是两天可以完成的东西。
大恶魔咬牙挤出冷笑，夺过精心制作的驱魔短杖折成两半丢到教堂角落，他突然不高兴起来，对于黄明昊这种不愠不火的反抗方式……很恼怒。
范丞丞将黄明昊掰了过来，对方看见他正脸的第一句话是：“原来你可以藏起角。”
“你不知道的可多呢，别以为为自己很行，坐在教堂里是见不到世界的。”范丞丞将人类的臀托上桌子，动手扯他的神父袍。
“也许你很饿了，但可以暂停下吗？”
“什么？别拉坏你的衣服，还是别在祭坛上干你？”范丞丞说：“我偏都要做。”
“好吧。”黄明昊讲完以后便不说话了，他穿的衣服不多，三两下就被剥了个干净。大恶魔观看着烛光照映下被镀上一层暖橙色的赤裸身驱，粗糙大掌抚了上去。
黄明昊的身体的确比常人难以攻略很多，范丞丞花了段时间才使他勃起，要让他湿润到足够接受自己则需要魅魔淫液的帮助，恶魔照样用自己分泌的体液作辅助，沾在手中戳探人类的入口。
范丞丞弄到一半一半其中一根手指尖还是麻痒的，于是动作就开始不那么温和了，正好他也想看看神父这次在过程中会不会露出迷乱的神情，两根指头在黄明昊的后穴里咕啾咕啾地搅动，经过那里替换更多蜜液，水声也可以，范丞丞瞄一眼小神父的脸，黄明昊没有在看他，年轻人类的脑袋偏向向烛光的方向，蹙眉闭眼忍耐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我看你能忍受多久。范丞丞心想，他将暴露出来一阵子的阴茎堵在黄明昊的穴口，被那些被他弄出来的液体一起捣进去。
神父喉中瞬间发出了气体上冲的声音，范丞丞耳朵尖听见了，他令人着依然醇香的味道，一面画着圆抽插：“知道滋味以后是不是按捺不住了？来，叫一声？？
神父的回应是用两只脚后跟敲击他身上，不痛不痒，范丞丞更加压了上去，体格使他插得更深，黄明昊被迫弓着腰大张双腿遭受来自恶魔的入侵，范丞丞眼看对方就是不松口，开始讲些下流话：
「你真的不在意镇民们的信仰和尊敬吗？一个神父被恶魔在祭坛上玩到流水，你就没有一点感想？」
「……」
“上面的嘴不说话，下面的倒是很会吸，你听见了吗？它吃得好欢。”
「……」
“我要在你里外都涂满精液，若你是个修女……”范丞丞说到一半突然住口，他重重哼了一声，俯身舔舐神父的耳朵和颈项，新鲜的血液在软软的脖子皮肤底下脉脉跳动，能量源不绝从人类皮肤被克服过来，范丞丞的鼻息逐渐灼热，他又想完全吸干这个人类了，但是还不行，在那之前，他要看见对方被自己征服。
「来呀……」恶魔甚至用上了以前不屑的魅魔法术，他低沉的嗓音含着魔力，蛊惑着他的受害者：「动起来，迎合我……」
但他再次失望了，黄明昊并没有中招的规模，范丞丞摸着人类的腿根一下一下捣着他的肉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个神父身上有什么谜团吗？
黄明昊在被操射的时候总算从唇间漏出了一丝微弱到很快就散去的喘息，这多少安抚了范丞丞暴躁的脾气，甚至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远远不够。
“想不想要再多点？”恶魔用巨根激烈撞着神父股间，密集的黏腻响声在空荡的教堂大厅中回响：“没有人会来救你，神也不会……你为什么不顺从？”
沉重的祭坛桌子被撞得微微震动，火光疯狂摇曳起来，将他们的轮廓和色彩勾勒得模糊不定。这回恶魔不再浅尝辄止，他研磨过内壁的每一处皱褶和缠绕，抵抗在软嫩而柔韧的那块肉上射精，射到一半猛地拔了出来，将剩下的那些吸收在瘫痪无力的人类身上。
范丞丞嘬着黄明昊乳尖的汗水，分岔的舌头灵活扫动挑逗：“这阵子你身上的都会是我的气味……我的颜色。」
下体不再被填满进出的小神父微微打开开眼，撞入范丞丞的目光。
“你不在乎，对不对？”恶魔的那双蓝眼睛在黑夜中反射着烛火的光，亮得几乎能灼穿心窍：“──你没有信仰。你当什么神父？就为了延续你老师的事业吗？
大恶魔分出一只手，掐灭圣坛上晃动的小小火光。
T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