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of page

欢迎来到我的乌托邦

文章正在缓慢搬运中:P
下方有分类目录
可以点赞留言
也有联系方式

请点击下方 Login/SignUp 注册后可以即时收到更新提示,亦可以点赞评论,无需顾虑敏感措辞 : )

  • Writer's pictureMATHEMATICS

【云吞群像】这是一篇很难阅读也猜不到结局的猎奇同人文(D)

吴雩说他们俩是情人。

这个概念听上去不太道德。曾几何时,步重华依稀是有个心上人的,但他说是论坛上认识的漂亮学姐。吴雩似乎也有个恋人(听说的)。后来有一天,他的恋人不见了,步重华的心上人也走远了,只剩下了这两个人,然后就被世界推到了一起。过去的某些事情如梦里一连串的水蛭,吸着精神的气血,无休无止。所以他和步重华暂时达成了一个协议——不是心上人,不是恋人。吴雩和他微妙地踩在这两者中间。像站在一汪粉红色的、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里,没及脚踝。

“搏击俱乐部的第一条规矩是,你不能谈论搏击俱乐部。”

那就是情人俱乐部。这说法倒也不坏。

那个小区老旧而潮湿,河涌连着河涌。仿佛沼泽,蜥蜴昼伏夜出。他住的17号居民楼门前有一块巨大的破烂电表,每次都要很小心才能不撞到头。步重华从没有在楼道里遇见过任何他的邻居们。

独自一人向上攀爬,所有的声响都会停下。知道步重华要来,吴雩会把屋子的门大开着。

步重华就像一束影子,平滑地投射到那间二十五平米小屋的客厅里,进入“小鱼儿的世界”。

其实这么说步重华是心虚的。如何测量房屋的面积,他只有那么一丝丝概念。但他的确需要一个确定的数字,好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上楼的时候步重华就常念叨,是二十五么?还是二十四?只差一平方米,真的会对生活的本质产生什么了不起的影响么?如果二十五和二十四差不多,二十四和二十三差不多……那什么时候才是差很多?

越想越迷糊,但总控制不住要去想。

还在读书的时候,人就在试图理解“世界不是连续的,而是量子化的”这件事。“像在吃一张纸。你把它囫囵塞到嘴里,什么都不想就开始嚼,嘎吱嘎吱硌得牙疼。因为有人告诉你,不吃掉这张纸,你就没有午饭吃。”然而反反复复学了这么多年,当回到理论外的生活时,成年人所遇到的几乎所有事都是颠倒过来的。

“你把纸吃掉以后,有人又告诉你,现在要把它吐出来,不然晚饭也没了。”步重华是这么和吴雩说的。

而吴雩只是习惯性地歪在扶手椅上,从非常难看的葱绿色纸筒里抽出一张纸:

“喏,你吃给我看看。”

他那歪模样比纸筒还要难看,步重华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

话说回来,在小鱼儿的世界,一个中规中矩的下午是如此的:在床上浑噩到四点,半梦半醒地交谈着。舌头,口腔,牙龈和牙齿;胯部、腋下,腹股沟和生殖器,所有的器官都被捂得暖洋洋的。床头有一盏纸糊的台灯,吴雩喜欢让它亮着。床尾有一架直不起头的立灯,也昏黄地亮着。整个卧室里都是浓重的热量。

这一阶段结束后,他起床工作(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工作,不过到底什么是常人呢?),步重华起床看书(看一些他没有兴趣的书)。但天黑以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 者要发生什么。那之后的时间是混沌的,任何可能性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像憋了一个星期的积雨云,哗啦啦就倾了下来。对面楼的猫和对面树梢的鸟同时叫起。绝大多数丰腴、复杂、隐忍的东西都等到天黑以后,才敢爬出洞来。

吴雩将这些东西一律划归为情绪。他自诩是以情绪为食的人,他需要灵巧而精妙的思维,来维持自己“日益衰老”的生命。但另一方面他嘴上难以承认衰老的事实,所以总用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我出门,还有人会问我是大几的学生。”他喜欢这么炫耀。

许多时候,步重华觉得吴雩更适合做蛰居洞穴的吸血妖怪,挂在石头的岩壁上,眼睛咕咚咕咚地转——这样的比喻是断不能让他知道的。

步重华偶尔亲吻的时候会故意咬他,用牙齿钳住他小臂的肉。吴雩哇哇大叫着掉下了床。

步重华就静坐在床沿上看他。吴雩说:“这样很疼!咬人是不对的。”

“不,这是我在为你输送能量。”

于是只能这么说:吴雩的世界里有一套会自行生长的名词体系。说话不仅只有发声一种形式。亲吻是语言,抚摸也是。舔耳垂,勾脚趾,抑或是咬人,都是对话。做爱反倒是小鱼儿的世界最平淡无奇的活动了。

在这个二十五(或者二十四)平米的小屋里,密密麻麻布满了沉默的、隐秘的游戏和规则。这常常使步重华困惑。所以他就安慰自己,他是个正常人,不知道哪里必须有边界,哪里必须没有边界。

世界是连续的么?还是量子的?它有岸边么?有门槛么?什么时候才算是迈进了一只脚?一朵花伏在鱼身上,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念头里丢了方向,呼噜噜地睡了过去。

梦胶着得像一桶绿油漆。

4 views0 comments

Recent Posts

See All

【云吞群像】这是一篇很难阅读也猜不到结局的猎奇同人文(G)

下了楼,左拐左拐再朝右拐。吴雩所住的小区从里到外都是灰色的。这里有多少栋楼?多少户人家?河涌和小道蔓延到哪里才是尽头?步重华不关心,也不了解。南面有一家兴盛超市,卖三块钱一斤的咸干花生,那便是他所确定最接近出入口的地方。然而无论如何,17号居民楼以外的区域仍然是未知的。 “你害怕了?”吴雩回头看他。 “我不,只是有点烦躁。” “因为天气很热?” “立秋过后,为什么就不能马上凉快下来呢?老人以前常说

【云吞群像】这是一篇很难阅读也猜不到结局的猎奇同人文(F)

下午三点,江停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微信的白色语音框里传出来。 严峫担心他是生病了,于是问起他的身体状况,他却一直推说没事。最后我都有点急了。我说你都能在身体不好的时候找我聊天了,就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么?我当时有点慌了,你要是有事我可以过去带你去医院! 过了大概30秒,他发回一条简短的文字, “我在听着你的声音自慰。” 可能核弹爆炸无非也就是这样了,严峫脑内瞬间升起一朵蘑菇云,想都没多想就冲出门打了

【云吞群像】这是一篇很难阅读也猜不到结局的猎奇同人文(E)

听到吴雩的叫声后,步重华醒了过来。刚想走出卧室,发现自己没穿上衣。赶忙扑进帐篷似的蚊帐里,窝在一团被褥里翻找。吴雩在外面也不说话,找上衣的人觉得纳闷。该不会是客厅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洞,把他吸了进去?吴雩抱着他的难看纸巾筒垂直坠入地下——有这个可能,有这个可能。 活像个偷情的。 几年前看过一集动画片:有一群小人,在卧室里用枕头搭了一座城堡。但是城堡越搭越大,越来越没有边际。小人们派出一位勇士前往探险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