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
神父的嗓音细微而清冷，他没有回答范丞丞的问题，像第一次被“捕食”完那样，即使体力已濒临临临边缘，情绪却仍旧平稳得不可思议。
罩在他身上的范丞丞故意道：“若我说还没呢？”
“那么得让我休息一下。”小神父的手推了推那颗在他胸口处作乱的大毛脑袋，想当然耳根本撼动动不了，甚至如此他还是一次次尝试着：“现在继续下去，我可能会死。」
「死」这个词从他嘴里滑出来一样是轻飘飘的，他只是在客观地陈述某件事，一件仿佛和他本身并不相关的事。
黄明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这推搡的动作不如说比较近似于抚摸，范丞丞甩头，双手一撑，在那对大角现形出来的同时退开：“干什么呢你！”
“让我稍微休息下。”黄明昊重复，并提出建议：“如果你还要，可以到我的房间里吗？这里太硬了，而且冷。”
仰面朝天的他想爬起来，但大半消耗被吸走导致这个动作也变得困难，黄明昊手肘一软，在祭坛桌子上翻了半圈，眼看就要滚落的瞬间范丞丞及时接住了他。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神父。”恶魔以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对趴在他臂弯里的人类说。
黄明昊想站起来，但双腿却在刚刚的折腾里被弄得酸软无力，在范丞丞的手臂上小小的扑腾一下发觉无法行动自如后，他问道：“可以请你把我送回房间吗？我现在上不了楼梯。
“得寸进尺啊。”范丞丞说。
他收获了一道来自小神父的疑惑目光，仿佛在问他“我得到了什么？”。
「……好吧。」
于是大恶魔就扛着一个裸体的人类上楼去了。
「放入我放到床上，谢谢。」
范丞丞照做，黄明昊趴在被单上拉开床头柜，从那里摸出了一块布开始擦干自己被薄汗还有其他液体替代的身体，他的房里没有点灯，但夜视能力相当好的恶魔还是能清楚看到他的动作──撅着屁股将臀部缝里仔细地来回拭过了三遍！
黑暗里的恶魔问：「不来点光线？」
“如果你还想进食的话，我觉得现在点起来不是很必要，可以省些灯油。”
范丞丞噎了一下，然后瓮声瓮气称为：“免了吧，再让我吃，照你现在的状态会力竭死掉。”
“果然会死。”黄明昊翻了个身，布块折叠到另一面抹胸腹和颈项：“你是魅魔？除了这个，需要吸收别的食物吗？”
「问这个做什么？」
神父语调诚恳：“我所知的恶魔知识大多都是写在书上的，难得有这个机会……”
大恶魔阿斯蒙蒂斯昂起巨角抱臂哼一声：“我不完全是，一半血统。我能吃别的，你有酒吗？”
“教堂里有葡萄酒。”
“那东西太淡了，只能算水果饮料。”
“你喜欢烈酒啊，抱歉，或许我下次去镇上能买一点。”
“这是在曲意逢迎我吗？”范丞丞尖锐地表示：“真是够了，少对我来这套，有种就大声骂出来，扭掉你脑袋之前我可能会赞一句这脖子真他妈够硬。
“你可能误会了。”神父终于擦完身，又从同个柜子里拉出另一条长袍裹住自己：“逢迎或许有，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既然是双方都同意的交易，就得认真对待。我还没问，你会在这一带待多久呢？？”
「……」
“对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
神父思考了一下，说：“那么我叫你……恶魔先生？”
「范丞丞，我叫范丞丞！老子爱待多久待多久，你管不着！」范丞丞忽然烦躁起来，「我要走了！睡你的吧！」
“我还没吃晚饭，待会还要去擦个浴缸跟清理祭坛，重新点灯。”神父老实如下：“不过可以先和你道个晚安，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范丞丞憋着一股劲翻窗子飞走了，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表现得很像心虚落荒而逃脱的样子！他才不会为了欺负一个脑子这么古怪的人类感到心虚！
翌日，多年的习惯让黄明昊在相同的时间点醒来，他的生活基本上来说是有规律可循的，就连闯进一只吃得很多的大恶魔都没能撼动他的生理时钟。
神父用昨天准备好的水洗漱，对镜整理好仪容后，太阳已经爬升到会从窗外那棵大松树的缝隙间漏出晨光的高度了，他缓步下楼，到厨房简单用过一块杂粮面包作为早餐，接着正好在日轮变成彩色玻璃后方，祭坛中央撒上彩光的时候推开了教堂厚重的大门。
今天按例是两周一回布道的日子，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圣典站在台前，时间推进，开始有三三两两的附近居民来了，与他打招呼，他一一回覆问候，当时刻走到准点，他开始预测圣典里的故事时，此中型的教堂里总共散布了九个人。
黄明昊看起来一点都不都不在意人数，无论台下是一个人或五十个人都不改变他的布道风格带来改变，神父修长的手指掀开书皮，翻至有标记的地方从上次的结束处开始缓缓讲起──字面意义上的念经。
「────是神赐下了能力，使每个种族带走一种。」
黄明昊阖上书本，无论故事长短，他总能在正午时分刚好讲完一个大章节，而台下的九个人里面只剩两个作伴来听讲的年轻村姑还勉强强支撑着眼皮，其他七个人都已经包围了罪恶的闲懒睡眠中。
范丞丞也算是大开眼界，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将三千年前血腥动乱的种族战争这段讲得如此令人瞌睡，要说这神父不用心吗？好像也不是，黄明昊从开始讲起就没动过书本，讲完才一口气翻了几页用书签标记了今天讲到的进度，隐身在后面的大恶魔只看到第一面和讲道末端处的典籍内页，单从他能见到的内容来看，黄明昊背得一字不差。
神父走下台一一摇醒瞌睡的民众，有人一醒来就向他道谢：「我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听您布道的两日！」
「不客气。」黄明昊说：「但是我不能答应您上次要求延长布道时间的要求，我还有事得做。」
「黄明昊神父！」教堂另一头有人叫他：「我是听人介绍从镇里新来的，我只能说，您名不虚传！非常感谢！」
「对吧！」黄明昊身边的矮个子男人一脸与有荣焉：「自从来找神父听讲，失眠就好多了呢！！」
睡了个饱的众人开始准备各回各家干活，而那两个坚持到最后的小姑娘扭捏地走来，小一点的女孩羞红着脸开口说：“黄明昊神父，我和姊姊已经来三次啦，其实我们想当修女，跟您住在一个教堂里可以吗？
范丞丞都想出来大叫暂停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父跟信徒！
“不能。”黄明昊说。
「咦？为什么！」
「要当修女得去教廷考试。」
「咦！考什么？」
「将八本典籍和十七册圣人语录全部背下来是基本。」
神父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骗过了单纯的乡下姑娘，大字都没认识几个的女孩们只能忍着泪水回家了：“这种书……光听就很勉强了，实在背不起来……呜呜。
“而且根据规定修女们是要住在宿舍的，不能与神父混居。”黄明昊在她们奔出门前还好心地提高声音补充知识给备受打击的两个小姑娘。
“神父真过分呢！”有人讪笑。
另一个人说：「下次小姑娘们就不来啦！」
“过阵子就会有新的。”
一个看起来像是商人的瘦条男子严肃表示：“只有我们才知道黄明昊神父的好。”“唉，她们动机不纯，不来也罢。”
「没错！一起在神的领域里入梦的我们才是同伴！」
「喔喔！」
黄明昊并不介意意自己被当成成助眠工具，他甚至还感谢成倍番众人对他的支持，请他们下次再来，不然“一个人都没有的话布不了道，合不上规矩会会有点损坏”。
蹲在教堂角落的范丞丞默默地再度于心中确证了世界上果然没有神，不然这个奇葩神父和他的“信徒”们还不得全都遭受天遭受啊？
送走市民们的黄明昊回到他昨晚还被压在桌面操作干的祭坛上收书，染上颜色的阳光照在那张平静温和的躯干，仿佛时间的减小也缓慢下来。神父从容不迫的模样让范丞丞有种奇妙的违和感，他想了又想，直到黄明昊都跑去吃午餐了大恶魔才总算蹲在那里思考出了点头绪来。
小神父长相挺好看的，一举一动也是受过教育的文雅样，但是就算他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言怪站在神坛前念圣典，都没有那股神职人员传教时庄严肃穆的空隙，最多最多，说得上一句「端庄」。
范丞丞默默地想，昨夜灵机一动脱口而出的那个猜测，看来是真的啊。
那么……一个没有信仰之心的神父，究竟是如何能做出威力强大的驱魔物品？
范丞丞在一周内到达镇上与教堂之间，将开门的酒馆都喝了个遍，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佳酿，每个地区风土养成的谷物和水果风味都不尽相同，又因为酿酒人配的比例，手法，新陈年分而有差异，周游数十年的恶魔最享受的就是饮下酒的前几口新鲜滋味。
酒是这样，遇见的无数人类和恶魔对他来说也如此，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对象。
好酒找到了，但关于神父的情报倒是没打探到多少，市镇中心的人们知道那里有一座教堂，却不怎么关心那个常驻的年轻神职人员，若不是「不清楚」就是「听说不太行吧？」的评价。
靠近东郊的民众们感想倒是多一些，他们会在懒得前往中央教堂的时候贪图方便而去“外面教堂”祈求神明护佑，对黄明昊的感想则是“温和的年轻人，失眠者的好伙伴”居民们都一脸好心地提点范丞丞，驱魔的事情要去找中央教堂──这在镇上是常识。
最后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的大恶魔决定回来蹲小神父的点。
等了几天，他终于见到黄明昊制作圣水的瞬间，神父甚至没有什么秘密调配室之类的地方，他在午后短暂时挽起袖子打一桶井水，去后院摘几种草药，又从祭坛桌下的空间拿出一个装比较稀有材料的金属匣子和简陋的蒸馏设备，就这么在大门洞开的教堂中摆弄起来。
范丞丞观察着他的手法，却发现他的配方看不出规律性，也没有摊开一本秘方手记在旁边按表调制的作派。同样的材料，黄明昊会烧好几杯水以不同的加温时间，材料比例去煮，唯一的共通点在于，无论过程如何，最后做出来的圣水清一色都是透明的。
他一口气做成二十种，分别倒进大约三指宽，一个掌心高的瓶子，所有玻璃瓶中的无色液体看起来全都一样，正当范丞丞想或许他会拿出标签注明哪瓶是用什么配方或温度制成，却看见小神父将放凉的圣水们一股脑兜进一个布口袋里装了起来。
当天傍晚，温廉神父又紧张兮兮地出现在小径上，用一大把黄明昊要的上等白柳木根换走了那个布袋。
「奸商」的标注被恶魔打在了这个外表温良恭俭的小神父头上，神不神棍另说，毕竟那些信众也不是冲着宗教因素来的，但是二十瓶圣水，每罐都用不同的手法改造，效果绝对不可能完全相同！
范丞丞在当晚小神父梳洗完准备就绪睡下时从他的窗子跳进寝室打算好好问问，没想到黄明昊一看见他就开始宽衣，动作快得在恶魔喊停之前就已经脱光了。
“我换了种睡袍，很方便，”人类甚至向他解释：“你瞧，将腰带解开就可以了。”
年轻人类蓬勃勃勃的香气飘入范丞丞的鼻端，虽然他的确是考虑过如果小神父嘴硬，就用某种“刑讯”来逼供看看，但对方这一副迅速躺平任君采撷取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范丞丞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面对自己摆盘完成的食物没有不吃的道理，大恶魔懒洋洋地踱过去，尚未变形的尖利长指甲挑起神父的下巴：“这么想被操？”
神父「唔？」了一声：「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不承认是吧？”范丞丞在完全转为人形的同时不开心地压上去：“我就知道，你一个区人类，这次总该忍不住了！”
黄明昊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等等。”
「干什么！」
“上床铺前可以请你先洗脚吗？”神父用下备往床头边比了比：“当然，我有备好干净的水和布。”
说完，他转回来露出一个十分有礼的浅浅微笑：「拜托了。」
「……」
范丞丞坐在床沿默默洗了脚。
他其实并不喜欢在进食上过度「强迫」对方，有些恶魔很爱血腥味和恐惧浓厚交织的性爱过程，但对范丞丞来说那样吸取到的味道不好，所以他往常总是总是利用血统影响让人类自动投怀送抱再开吃。
他忽然有点搞不懂自己了，让小神父自愿翘起屁股是他的目的，但现在对方真的这么做了，他又不觉得有多愉快。
或者这次就真的将他吃光，搞不懂的就别弄懂吧，然后像前几百年一样继续浑浑可怕地过，直到倒在这片大地化为养分的那天。
范丞丞将布块往水盆中一砸，在溅起的水花尚未完全落下之前回身抓住人类相对而言细瘦的的白较多。
“想要的话就说。”范丞丞逼近那张冷静的面庞，试图在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挖掘出别样的情绪：“求我上你。”
黄明昊摇了摇头。
是什么意思？不肯讲？还是……不想要？
“就继续装吧！”恶魔摊开黄明昊的四肢，秘密在这一刻对他失去了吸引力，范丞丞拥有绝对的力量和优势，在这一方床板上神父只能是待宰的羔羊，为什么要去在意一块肉的思想和过往？他要让神父沉溺在羞耻和欢愉中不可自拔，在对方欢愉呻吟的时候吸走这条魂魄！
范丞丞心里盘算着，行为却与残酷的想法截然不同，他抱起人类要他反向跨在自己大腿根处，于是黄明昊坐在粗壮勃发的肉棍上，前方还被温热的大掌握在其中轻撸把玩，他的身体还是一样慢热，一开始毫无反应，直到恶魔带茧子的掌根由下而上又从顶往底蹭过几遍，神父的男根总算泌尿出一些晶莹的水珠慢慢硬了起来。
范丞丞朝黄明昊的后穴掏，举起手在他的眼前用拇指和上。“多么淫荡的玩意，哭着要我多摸摸它。看，不只我用手湿透了，连这里……”食指拉开一条黏腻的水丝：「都泛滥啦。」
被液体润滑的恶魔阴茎早已深深嵌入黄明昊的臀缝，柱身一抖一抖蹭着神父的囊袋，若是没有人类肉身的阻挡，可以翘得高高的。
范丞丞手肘勾住神父的膝窝，抱起他调整好角度，拉开那双大腿让自己的前端抵抗上收缩的穴口。
很慢，很慢，才进去一点点又故意滑开退出，恶魔湿淋淋的大肉棒在敏感的会阴周遭受不慢不紧不戳刺着，偏偏就是不痛快插入那个吐着汁液的小洞。
“是什么感觉？你说说？”
范丞丞满心以为人类该开始乞求他的疼爱了，黄明昊却还是──摇头。
“你哑了？”暴躁的大恶魔失去耐性，手臂松了松让黄明昊往倾斜，直接捅了半根进去。
神父倒吸一口气，因为突然的充胀感而颤抖，范丞丞对准对方身体的紧绷，不给黄明昊留一点适应的时间，立刻开始由下至上“啪啪”顶弄起来。
“你里头滑溜溜的，裹得这么紧……很有感觉？”他整根没入又拔出，每次拉出来的时候那个穴口都会吮他一下，像是不舍棒棒糖被夺走的贪嘴娃娃。
恶魔的耳语在神父颈后呢喃：“才第三次就渴望成这样，尝到甜头了对吧？你可以放开来享受我给你的，那会更舒服……”
是人都应该被这番话挑起羞耻心，范丞丞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觉得以这具身体浇灌给他越发甜蜜的滋味来判断，人类的理智也差不多该到临界点了吧。
“我要操你到天亮。”健壮的大恶魔如此宣告，暂时停下吸取精气而只是单纯在糜软穴肉中做技巧性的抽插，不然小神父在认输前就该被吸干了。
可是事态出乎意料──黄明昊撑住了。
范丞丞没有真的做到早上，浑身汗水的神父在夜半就被干晕了，那之前他射了三次，中途硬是一个字都没说，就算范丞丞再怎么想方设法挑逗他的身体或心灵，固执到极点的人类却宁愿被更多粗暴激烈地捣烂到内部震得腰软也不肯松口。
大恶魔呵着气抽离人类被催熟得像红色果肉般汁光淋漓，流淌着乳白色浓精的后穴，酣畅过后他渐渐冷静下来，难道事情和他猜的不一样？都被开发成这样了，人类到后来散发着近似发情的浓稠甘味，那是骗不过魅魔鼻子的。
“……你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被安放在床上沉睡的人类并无法回应他。